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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1. [因果報應]七竅流血，叫聲如鴨

台北，是一個很熱鬧的現代化城市。別的不談，只說做生意，各種商店林立，千萬行業，無所不有，十分繁榮。日夜車聲嘈雜不停的一條大馬路，大概就是現在的中山北路，過去曾經有一間名聞遠近的烤鴨店，店名[上品號]，生意興隆，門庭若市。

這可樂壞了年約五十多，渾身下圓嘟嘟的蔡老闆。『上品號』的生意，越做越大，賺的錢，自不用說，越來越多，二三年下來，各地的分店，已成立了好幾處，蔡老闆更是日漸福態，人更春風，出手更大，知道他的人自然更多。

自古有人常說：飽暖思淫欲，貧窮起盜心。這位發了殺業橫財的闊老闆，少不了交際，應酬，是酒家，舞廳的常客，金屋藏嬌的事，屢聞不鮮，賭場亦常見到他的踪影，這正是他感到揮霍的最愜意的時期。

一年一度的農曆新年又到了，到處充滿忙碌的喜氣，家家戶戶忙著購年貨。自然『上品號』的生意高潮，不能拿平常來相比，蔡老闆一聲令下，自動門所性打開來，因為好多好多的顧客寧願等著新烤鴨出爐，即使在門外等候三五個鐘頭也沒有關係。老店員加班還不夠，又雇了多位臨時店員，大家還是手忙腳亂，應付不暇，老主顧，店員們都來不及打招呼，所以又全家總動員，到店裡來幫忙。

這天仍像往日一樣，全店鬧哄哄的時候忽然間，一聲如雷似的鴨聲，叫了起來。霎時，所有的人，好像愣住似的，過了一會，才恢復過來，眾人尋聲看去，只見蔡老闆四肢張開，像只鴨子的形狀，覆在地上，嘴巴里不停叫出呱呱的鴨子聲。

有的客人手上正提著烤鴨，有的客人正掏錢要付款，突如其來見此光景，好奇心的驅使，圍攏過來，爭相先睹為快，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紛紛，其中有個胖婦人，大叫了一聲：哎呀！人變鴨子拉！多可怕！以後我再也不敢吃肉了。大家才驚醒過來，不約而同的一窩蜂往門外走出去。

蔡太太連忙叫人將蔡老闆抬到床上，立刻請醫生來診治，可是在高明的醫生，就是沒有辦法使他停止鴨子的叫聲。可憐的蔡老闆，如此叫了三天三夜，直至聲嘶力竭，才睜著眼睛，七孔流血，在痛苦掙扎中斷氣。從此以後，『上品號』的大字招牌，就銷聲匿跡了，各處分店自然也跟著關門大吉，蔡家的人亦不知遷居到什麼地方去了。

誰說畜生天生就是應該給人吃的，試看當人們殺牠的時候，哪一隻是顯的高高興興，不哀叫，不掙扎，靜待屠刀取它的性命呢？